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你的管理風格這么強硬,員工的流失率會不會很高?
張:俏江南經營9年,從國貿店一直發展到現在近40家店,每家店的廚師長都還在。新店的廚師長都是由老店產生的,包括駐總。即使我那么發脾氣,或者給他們降級,都沒人離開。
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他們為什么要堅持留在俏江南?
張:員工希望能夠在一個成長型的公司發展,他們看到俏江南是一個成長非常快的公司,從2000年1家到今天30多家餐廳,很多人由一名普通員工,升職為一個廚師長,每個人都看得見自己的職業生涯發展,怎么會不在這兒好好工作呢。比如說我們金地店的店長,就是2000年加入俏江南,從員工做起,成長為店長的。現在我們正在設計員工的期權、股權,他們當然更愿意了。
我們還通過豐富的員工活動來增加公司的凝聚力。比如說,每年都會組織管理層出國考察。俏江南有個駐總原來在北京飯店做日本料理,2005年我帶他去日本,他跟我說在北京飯店的日本料理干了那么多年,做夢都沒想過會去日本,現在到俏江南工作,居然可以看到日本餐廳的服務,非常高興。我帶公司管理層去過很多地方旅游。另外,每年都會帶他們去頤和園賞月、劃船,住在香山飯店。每年除夕,員工下班之后我們幾十輛大轎車就會浩浩蕩蕩開到九華山莊,上百桌的員工聚會、匯演節目豐富多彩。所以員工覺得在這個企業很快樂。
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較之于一些行業,餐飲行業員工水平不是很高,很多都是高中畢業,如何對他們進行培訓?
張:員工入職后,進入培訓學校的第一節課都是由我親自給他們上的,所以每一個員工都認識我。我把個人發展經歷,以及企業文化講給他們聽。他們提問我回答,很多時候是一對一的溝通,員工一開始就覺得我很親切。
業務上我也帶著他們不斷提升。餐飲行業里絕大部分廚師只會炒菜,我們培養出來的廚師還會管理。以前廚師是不會使用電腦的,現在已經學會用電腦分析數據,包括后廚管理成本都有系統。他們每天要進行盤點,包括成本核算、庫存管理、業績考核等。我灌輸給他們集團化的經營理念,整體公司的運營計劃而不是單店的,是統一的、標準的。
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我們了解到你喜歡叫員工“孩子們”,他們怎么稱呼你?
張:他們都管我叫媽媽,看見我就會高興、流淚。2月13日,我在歐陸店請一位比較重要的客人,我先到了,就跟員工聊聊天,他們一下子就把我抱住了,特別高興。新年的時候,我收到了員工發的幾千條信息,到現在我還剩295條沒回完,我會一條一條回,因為這些都特別讓我感動。除夕晚上到初一一整天,我的手機響個不停,我家里人說“你干嘛呢”,比上班還累。
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他們對你的感情為什么這么深?
張:他們覺得我值得信賴吧。有一次,我們的一個基礎員工懷孕了,我幫她掛號、找醫生,陪著她看病。我們四川籍員工特別多,“5·12”地震第二天我必須飛到上海參加全球婦女代表大會,在上海我把好幾百個俏江南四川員工聚集起來,問他們受災情況,給他們發紅包。當天又從上海帶了3萬塊錢趕到成都,跟員工們在一起,他們覺得我像媽媽一樣。然后我帶著成都店所有女孩子回北京了,帶她們看鳥巢,頤和園。男孩子駐守成都,因為男孩子要堅強,我給了他們3萬元的紅包,重災區的多給一些。
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員工都有你的手機號碼,會不會很多事情都反映到你這兒來,增加你的管理負擔?
張:有直接給我發短信的情況,但我并不覺得是負擔。我們的管理透明化,他們畢竟是基礎員工,不懂企業架構,他們就覺得董事長就能解決我們家(店)的所有問題。一般我會讓人力資源部的人去跟他談話,告訴他以后應該怎樣積極地處理問題。
我以前也沒用過外企的人,現在不斷地學習怎樣和這些人打交道。在俏江南做事,就要做出業績來,拍馬屁沒有用。
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我們了解到俏江南在引進跨國公司經理人的時候遇到了很多波折,具體情況是怎樣的?
張:剛開始我們在這方面沒有太多經驗,認為是麥當勞的人就能把麥當勞的流程帶過來,其實根本不是這樣。麥當勞給了他們一個平臺由他們發展,但是這些管理人員并沒有建系統的能力。好比說在游泳池里,裁判已經劃定了水道,制定了游戲規則,這些人可以游泳而不犯規。但是在俏江南我們希望他們建立游戲規則,而他們不會,還是要俏江南自己建立以后,他們才能按照這個制度流程運作。
《數字商業時代》:你們有沒有開除過高管?
張:開過,非常多。因為他們不適應、不敬業、不職業、不專業。最重要的是心態不好,他們覺得俏江南是民營企業,覺得自己以前在外企,周圍的同事都是外國人,自認為高人一等,出門要坐頭等艙,住五星級酒店。來了之后也不是很適應,最大的沖突就是一天不干事兒,到點就下班,節假日就沒影。
我們這個行業就是勤行,這些人說在外企遇到天花板了,又不愿意在民企奉獻,他們提了很多苛刻的條件,工作上又不能達到你的要求,做不到就是淘汰,沒得商量,我就是這種性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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